名人世纪风眠中西艺术的融合林风

编者按

名画记陆续介绍了中国写实画派、具象表现绘画等艺术学派,也介绍了吴冠中、朱德群、赵无极、苏天赐等具有东方写意精神的艺术前辈,这一期将从他们的老师林风眠做起,后续将更多介绍具有中国写意精神和审美意象的中国绘画以及中国的写意油画。

关于林风眠正如许江所言——“林风眠是一卷书,一卷世纪性的艺术百科全书,在这里面,可以读到中国美术百年发展的艰难历程;可以读到中西文化整合的深重讯息;可以读到先行者经历的风暴和生命的顽强;还可以读到每个观者自身真实本性被轻轻拨动的颤音,这部书是要用心、用真诚、用时光,甚至是用生命去体悟和阅读。”

年,康有为提出“合中西而为画学新纪元”的方案得到了蔡元培的正面回应。年蔡元培明确提出:“今世为东西文化融合时代。西洋之所长,吾国自当采用。”康有为和蔡元培所提出的中西融合的思想分别为徐悲鸿和林风眠直接继承下来。但他们二人却对此做了不同的理解和阐释。徐悲鸿直接继承了“科学美术”的思想,而发展了写实主义的“融合主义”;林风眠则重新阐释了“西洋之所长”,将中西美术“之所长”做了内部的研究和归纳之后,而发展了表现主义的“融合主义”。从语言上说,这就形成了中国“融合主义”的两种倾向。

林风眠的作品

伎乐50年代 纸本设色 67cm×67cm上海中国画院藏

三喜图仕女弹阮图年代末或年代初作蓝衣仕女年代初期彩墨纸本香港三槐堂收藏绿衣仕女裸女设色纸本67×66cm捉放曹霸王别姬青衣戏剧人物戏剧人物牧马图桌台绣球花瓶花图歇立小鸟细语憩息图白鷺鷥渔夫与鱼鹰雪景清晨的街道西湖风景鸬鹚渔歌图芦雁风景冬景风景睡莲风景风景风景渔收获乡村小学静物静物

年4月9日上午“世纪风眠——林风眠生平展”在中国美术学院美术馆开幕展出,以此展览纪念中国美术学院首任院长林风眠。展览共展出国画、油画、雕塑作品40余件,中国美院部分学术力量及美术界画家、雕塑家共同参与了此次主题创作,展现了国美代代传承的学术脉络、体现了对林风眠先生诚挚而深切的纪念。“世纪风眠——林风眠主题美术创作工程”是以美术作品的呈现方式向观众生动而直观的展现林风眠先生卓立不凡的一生中激情创业的历史。

用艺术作品展现林风眠的生平

许江、孙景刚、邬大勇...国立艺术院开学典礼.×cm

杨参军.林风眠在重庆隐居作画.×cm

何红舟..林风眠与师生在西迁途中×cm

崔小东.林风眠在柏林作画.×cm

王羽天.林风眠创作《人道》等大幅油画.×cm

殷雄.李根..林风眠听取恩师杨西斯的教诲×cm

章晓明.在苏堤散步.×cm

章仁缘、尹骅..林风眠与李可染、张眺.×cm

赵奇.林风眠与江丰等一起,准备下乡.xcm

花俊.北京艺术大会

徐默.在杭州玉泉作画.5×

于振平.林风眠等在巴黎组织“霍普斯会”.5×cm

张国民.林风眠先生故居x

王赞.与关良欣赏戏曲艺术.5×

翁诞宪.林风眠与恩师梁伯聪.×cm

吴山明.林风眠在渔区写生.×69cm

吴宪生.夜间毁画..5×cm

吴冠华.随父学《芥子园画谱》×cm

焦小健.林风眠晚年创作.×cm

陆奇.林风眠等人作品在斯特拉斯堡展出

来源.林风眠在第戎美术学院学习×cm

潘鸿海.林风眠回校任教×cm

任志忠.林风眠在巴黎美院柯罗蒙画室学习.×cm

杜滋龄.林风眠为母校题词.×cm

顾迎庆.西湖一八艺社.x

管建新.林风眠巴西探亲×cm

韩黎坤.林风眠在狱中.木刻板画

曹立伟..林风眠跟祖父打石碑.×cm

陈宏庆.林风眠在巴黎举办画展

丁中一.香江定居.×cm

陈宜明.林风眠创作《民间》×cm

李振鹏.林风眠在博物馆参观

小华.杨毅弘..灿烂的欢颜

展览作品

林风眠

看完艺术作品中的林风眠再来看看真实的林风眠

附图1-1、1-2、1-3林风眠不同时期的肖像照

位于广东梅县的白宫堡阁公岭村“敦裕居”,是林风眠先辈与他人合建而成的民居,距今有近年的历史。建筑为坐南朝北的泥瓦平房,共有房屋16间,大厅一间,门前有石砌台阶,进入用鹅卵石铺筑的天井后,朝右三间就是林风眠的祖屋。整个建筑至今仍基本保存着林风眠当年在此生活时的风貌。只是历经长年的风雨侵蚀之后,房屋显出不少沧桑。有资料记载林风眠年11月22日出生于此,也有专家考证,林风眠并非出生此地,而是诞生在祖居旁不远处早已被毁的石匠店铺里。祖父林维仁是普通石匠,父亲林雨农是普通画匠的林风眠,家境清贫。由于先天不足,他出生时很弱小,加之缺乏营养而发育不全,所以险遭抛弃。是他年轻的母亲拼命把儿子夺回了身边。林风眠在自述中这样描绘自己的母亲:坚实耐劳的性格,她有美好的面孔和双眼皮。山里人,姓阙名亚带,中等身材,我的祖父、父亲都是单眼皮,像北方正统的汉族,母亲大概是山居的汉族与本地的苗瑶混合的后代。我记得留下来的印象是我5岁时,在小河边住屋空地里,一个秋天的午后,母亲和她的堂嫂等洗头发的情形,我记得在空地的周围靠屋左侧是菜园,菜园与空地间有一排很大的荆棘丛,开着鲜红血一样的小花,空地前面有一大片竹林和很粗大的槐树,不远就是小河,是我小时候最喜爱去捉小鱼的地方。清澈的水和一块一块的鹅蛋石里,都有很多小鱼。我在母亲怀里发小孩脾气,拿母亲的头发,纠缠得她没有办法继续理洗她的头发。记得她们一面在制酒,一面在烧热水。在一个大酒瓮里装好酒,放在灰堆里加热,周围烧着干小树枝,同时烧水洗头发。这幅构图是很入画的(她们的衣服都是青黑色的)。据林风眠的义女兼权威发言人冯叶回忆义父:家乡的山水,和对母爱的回忆,使他的很多画面都充满着抒情的诗意。那种朴实的“真纯”,很容易就带我们进入“物我两相忘”的境界。令人叹息的是,他的一生似乎是离不开那丛盛开着鲜红血一样小花的荆棘了。从上海到香港的家中,都有这么一盆植物,义父写道,“它让我想起痛苦。”他回忆说:母亲的生活,其实是很辛苦的,父亲,特别是祖父新娶的祖母,都似乎待她不好,一直是从早做到晚,让人欺侮。在我义父大概6岁的时候,他母亲跟了一位临时到村里来染布的青工逃走了,只有十几天吧,就让林姓族人给抓了回来,打她,游街不算,还往她头上淋了一小桶火水(汽油),说是要烧死她。义父当时被关在屋里,不让他出来。他回忆道,“我当时什么也不知,也没看见这些惨剧,在家突然有种感觉,突然愤怒疯狂起来,找到一把刀,冲出屋门大叫,要去杀死他们,杀死全族的人。远远地看到了妈妈的垂着头的形象”,“很多人把我抱牢了,夺了我的刀,不让我接近妈妈。大哭大叫了一顿,他们把我抱回家里。”最后族里人商量着把母亲卖了。临卖以前,义父溜出去看她,母亲抱着他大哭了一顿,从此就天各一方了。直到义父回国后,在杭州当校长时,还派人回家乡,找寻母亲的下落,但村里人告诉他,说是他的母亲几经转卖,最后是在尼姑庵当佣人,已经死了。这段经历,给义父烙上了深深的烙印,也让他从小就体会到了什么是痛苦,使他更能接近民众,更能悲天悯人,使他小小年纪,就变得沉默寡言。尤其是在母亲被卖走后不久,他拿祖父给的零花钱,买了一张彩票,中了元大洋的头奖,就更加给村里人讥笑了,说是他的母亲没有福享等,后来他念中学和去法国勤工俭学就是用其中的多元支付的。原名林风鸣,家名林绍琼的儿童,6岁随父习《芥子园画谱》,8岁开始在家乡的私塾、立本学堂初小和西阳中学高级小学就读,后考入梅县县城的省立梅州中学就读,此时,“岭南画派”崛起,“岭南三杰”高剑父、高奇峰和陈树人等人引进西方的透视学、色彩学、素描技法并吸收日本明治维新以后兴起的“南派”新画风后融入到中国传统绘画的创作之中,创造出与前人不同的绘画风格。“岭南画派”对小风鸣影响如何?史料显示:小风鸣一面随中学图画老师梁伯聪练习传统书画技艺,一面还是接触了一些“岭南画派”和华侨带回的外文插图印刷品。年中学毕业后,他又于年远赴法国勤工俭学,改名林风眠的青年,从此一直飘泊他乡。虽然他与家乡有些断续联系并请人把母亲的名字刻在父亲的墓碑上、送画给宗祠,可是他再也没有返回故里。林风眠就读中学时与校内探骊诗社同学合影。

林风眠(前排左五)曾任诗社副社长。中学同窗林文铮(前排左四)为社长,李金发、叶剑英亦是诗社的诗友。林风眠家乡风景

终于,年8月,医院里,91岁的林风眠在生前托人索笔写下的四字遗言却是:“我要回家”。这不禁使我们迷惑,此家何地?梅县?上海?巴黎?北京?南京?杭州?重庆?巴西?香港?还是……?但是,我们纵观他的人生之路和作品之后会确信无疑:林风眠那位具有反叛性格、身世不一般的母亲和家乡的山水景观在他心中有很深的印记。据传这是林风眠约上世纪60年代创作的作品《宝莲灯》,因留存香港而未在其销毁作品之列。

看见林风眠与法国妻子及其女儿拍的一张全家合影时,内心很有触动,照片十分和美动人,似乎展示了令世人羡慕的、有当年洋品味的艺术家生活。年的林风眠全家福但是,据林风眠的义女兼代言人冯叶回忆:义父一生的爱情生活,也似乎不是太顺利:从小家里就给他找了份“娃娃亲”,不过,自小他就不准备留在家乡的了,所以到法国后写信给家人退掉了这门亲事。在第戎美术学院念书的时候,他爱上了一位法国女同学,这大概是他的初恋,可惜这位女孩子瞧不起他(义父语)。所以也只能算是单相思的失恋了。几年后,他们又见上了面,这位女同学已经因肺病而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了。义父是到了德国,才遇到他第一位夫人艾丽丝·冯·罗达小姐的,她是一位贵族出身的孤儿,德国柏林大学的化学系毕业生。他们的相遇,也确实是有缘,是在银行门口排队换钱认识的。他们相爱后,因为当时德国的种族歧视,两个人颇费周折才结成了婚。因为那时还未发明抗生素,竟然在巴黎,让一场产褥热接连夺去了母子两人的生命。这段经历,义父是提了又提,说了又说,叹息不已。直到晚年还常常拿了这位夫人的照片看了又看,对我追述当时的情景,令人心酸。而他的第二位夫人,是学雕塑的,第戎美术学院的同学爱丽丝·法当小姐。可惜,他们几十年的婚姻,都是分开的时候为多。抗战八年,义父去了大后方重庆,她们母女二人留在了沦陷区上海,胜利后才重聚。年,她与女儿和女婿离开了上海,义父就一直单独居住在南昌路的小楼中,孤孤单单地埋首创作。约上世纪20年代的林风眠

林风眠的第一位夫人艾丽丝·冯·罗达旅法华人作家、书画家叶星球先生写到:林风眠和德籍夫人罗拉生一子,不幸染后热病死,婴儿也于几个月后夭折。林风眠悲痛万分,将二人同葬于巴黎郊外,自己亲刻墓碑以示祭奠。罗拉是林风眠至爱的女子,她原是奥地利贵族后裔,父母早逝。罗拉虽然是学化学的,但酷爱艺术,父母留给她一架钢琴和一套世界美术全集,这是她全部的财产和精神财富。林风眠和她分享着缪斯的赐予。林风眠画画时,罗拉为他弹奏德国古典和现代东方乐曲,从此音乐成了他精神生活中的一部分。林风眠与罗拉相处的一年多时间里,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时期之一。爱、死亡启迪激发了林风眠创作的灵感,一直到半个世纪之后,林风眠重返巴黎,还在寻找罗拉的墓地,寄托哀思!在经历了幼年与母亲生离的巨大悲痛之后,林风眠青年时期又遭遇了失恋之痛、2年丧父和4年妻亡子故的人生悲剧。有谁能知其痛并承其重?古代先贤苏东坡在悼念亡妻的千古绝唱《江城子》中用了以下字句: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林风眠则常用绘画作品表达了自己情感生活的悲切。他那都不是汉族的母亲和妻子,用生命给他带来了巨大的艺术创作推力。据传这是林风眠约上世纪50年代创作的60×60cm的油画作品《霸王别姬》据传这是林风眠约上世纪50年代创作的《霸王别姬》变体画,48×54厘米。据说这是上世纪50年代林风眠创作的作品《小花》,画面中有欧洲哥特式教堂之窗和类似他第一位妻子罗拉照片的造型。当年,国内有些朋友不时劝孤身在沪的林风眠考虑再找个伴照顾家庭,林风眠回答:我可是有老婆的人啊,怎么能找女朋友?那是要犯重婚罪的。他坚持过着如牛郎等待与织女相会般的个人生活。后来,79岁高龄的林风眠,还是通过空中“鹊桥”,从香港特地去巴西探亲,看望了一次阔别22年的妻子和女儿。从此,这户林家再也没有团聚。查询史料的结果:年,林风眠的法国夫人爱丽丝·法当在巴西逝世。遗憾的是,7年8月在中国出生的林蒂娜因年纪和身体等原因,年8月没能到香港为生父林风眠作最后送别,可能父亲的形象还是否依然鲜活在她的心底。年12月,林风眠与林文铮、向警予、蔡和森和蔡畅两兄妹及其蔡母葛健豪等数百人一起,从上海乘法国邮轮四等舱,艰难航行月余抵马赛港,开始了赴法勤工俭学的人生历程。据史料显示:林风眠留洋经费主要由个人彩票中奖所得、宗亲资助和勤工收入等部分组成。他旅欧勤工的项目之一是学写招牌,当油漆工。林风眠留洋俭学6年的基本情况是:0年开始学法语和素描近一年;1年开始先后在第戎美术学院杨西施名下和巴黎高等美术学院柯罗蒙工作室学习两年多;3年游学德国一年后又返回法国生活与创作作品两年。总体看来,他旅欧的前三年主要是受西式的美术教育,后三年则是自由考察和创作了一批美术作品。

巴黎美术学院(原国立巴黎最高美术专门学校)大门外景

3年,林风眠(中)、林文铮(右)与李金发(左)在柏林。林风眠老友、香港经济学家、收藏家张五常先生评论:是时也、命也、运也,林风眠在巴黎的那一段日子,是人类视觉艺术的黄金时期。试想,马蒂斯(Matiss)比他早一年到巴黎,莫奈(Mont)在巴黎正达到他的巅峰状态,塞尚(Czann)已去世,但他的艺术理论正被巴黎重视;Modigliani刚去世;毕加索、Bragu等高手当时健在巴黎。是的,当毕加索在巴黎大叹倒霉之际,一个梅县小子正在巴黎的艺术少林寺内尽得真传。当时外人不知道,而林风眠自己也似乎是不知道的。

林风眠于3年在柏林创作的油画作品《平静》(又名《渔村暴风雨之后》),描绘的是一些德国女子在傍晚漫步海滨的情景,作者期望表现超越悲喜之上的心灵安逸之情。林风眠于3年创作的油画作品《摸索》。郑朝先生年发表、年改写《林风眠早期的绘画艺术》一文中记述了他采访老画家(林文铮)对此画的介绍:“四、五公尺长,二、三公尺高,人物众多,群英毕聚,从希腊的荷马、意大利的但丁、中国的孔子……到法国的雨果、俄国的托尔斯泰,出现在同一画面上”。“形式上宏伟概括;线条粗犷奔放,充满着力的旋律;色调以灰黑二色为主,忧郁沉重”。关于留法俭学的体会之一,林风眠曾于年发表以下文字:当时我在艺术创作上完全沉迷在自然主义的框子里,在哥罗孟那里学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多大进步。有一天杨西施特地到巴黎来看我,叫我拿作品给他看。谁知他看了很不满意,批评我学得太肤浅了。他诚恳地然而也是很严厉地对我说:“你是一个中国人,你可知道你们中国的艺术有多么宝贵的、优秀的传统啊!你怎么不去好好学习呢?去吧!走出学院的大门,到东方博物馆、陶瓷博物馆去,到那富饶的宝藏中去挖掘吧!”还说“你要做一个画家,就不能光学绘画,美术部门中的雕塑、陶瓷、木刻、工艺……什么都应该学习;要象蜜蜂一样,从各种花朵中吸取精华,才能酿出甜蜜来”。说来惭愧,作为一个中国的画家,当初,我还是在外国、在外国老师指点之下,开始学习中国的艺术传统的。通过旅欧的艺术考察,林风眠在对流行欧洲画坛的“表现主义”、“印象派”、“野兽派”、“立体派”等现代艺术流派感兴趣的同时,也对包括中国在内的“东方艺术”产生了浓厚兴趣。他体会到绘画艺术需要创造,不能完全对着实物进行被动的描摹。旅欧多年的经历,对林风眠“融合中西艺术”理念和以后个人绘画创作风格的形成,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林风眠精选作品解读

《读书仕女》作于年,应属林风眠赴港后重画旧作,乃多年风格的集大成之作。画中绿衣仕女侧坐于轻纱幔帐前,鹅蛋形秀丽的脸庞上有着纤细的眼睛、淡淡的弯眉和小小的嘴。她的姿态娴雅文静,眼睑低垂微微颔首,十指纤纤掩卷沉思。背景中的织物,先上重彩,再以特制细笔加白粉,营造出背光透明的纱质感。此画中仕女的绿衣以大面积平涂而成,在极为优美的绿色之上,再以利落的线条勾勒衣纹,后施白粉于袖口和领口,既体现了衣裙的层次感,也勾勒出仕女轻灵的体态。

《舞》

这幅《舞》,可以说是他真实思想的写照。一只健壮的雁,几乎撑满了整个画面。它的头虽低而不垂,长喙伸向前方,两条细长的腿夸张地兀立着,胁下的两翅向上张开,似振翼欲飞,又像是见到同伴或食物欢快地奔向前去。这只大雁神态安详,充满着乐观和恬静。大雁的周围,是虚写的苇塘,那疏密相间的芦苇,向大雁身后的方向挺长着,画面简洁而又清晰。整幅画,表现了大雁在自己的生态乐园中快乐而任性,使人不禁联想起桃源人生的典故。

《琵琶仕女图》

《琵琶仕女图》画于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这是林风眠“淡淡的哀愁”的一种画作,林风眠并没有按照中国画中的“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那种小家碧玉式的少女方式画出,而是以自况相比拟的自我心灵深处画出弹琵琶的少女,晶莹透亮的眼睛,菱形小嘴,头发梳成无数条小辫柔顺的垂在身后。她上身穿着有袖小褂,踞从曳地。林风眠在50岁以后的作品笼罩着一层孤独寂寞的薄雾,但正是在无意中的情感流露,才发自内心。真诚的画家选择某种形式和结构,创造某种境界,总是与他的某种情感倾向和意识层面相对应的。

《黑衣仕女图》

大约从年代开始,林风眠以他太太、女儿或学生为模特,多次练习尝试现代仕女画的题材。这幅《黑衣仕女图》成于年,几乎是此类母题作品中最早的一幅,早年林风眠曾把此画送给同是艺术家的好友关良,据关氏后人回忆,林说此画作于年。画中的模特是林风眠的夫人,她穿着黑色洋装,卷发披肩,颔首侧视,嘴角微翘,带着迷人的浅笑,俨然一位妩媚而摩登的成熟女性。领口的蓝色花边既写意又传神,将半透的纱质表现得淋漓尽致,具有水彩的效果,是林风眠的独得之秘。背景极满,色彩繁而不乱,为此后同一题材作品中所罕见。

《憩》

《憩》是林风眠最为典型的仕女画作,画中国传统仕女造型,中近距离取景,赋以西画风格的光感,其绚丽的色彩艳而不俗,具有浓郁的抒情性和很强的表现主义色彩。

《紫衣仕女图》

此幅《紫衣仕女图》,少女的温婉柔顺、贤淑才情都表现在抚琴之中。粉的平涂,则透露出林风眠的绝诣;厚重而有质感的帘子,轻薄而透明的窗纱,淡雅而不失庄重的衣裙,新鲜而素雅的插花,甚至少女端坐抚琴的姿势,与那静妙的音乐娓娓诉说着少女心中那淡淡的忧伤和怅惘。此幅中的紫衣少女正是“春思”这一经典意象的集结和凝聚。

《白纱仕女图》

此幅名为《白纱仕女图》描绘了一个细眉凤眼的古代仕女坐像,人物的白色纱衣和身后白色“美人肩”花瓶以及花朵的白色花蕊相呼应,在墨色渲染的黑色背景映衬下,更加突出。特别是人物袖口白纱的刻画,极为精妙,有一种透明之感。

《白衣修女图》

林风眠作于年的修女图,白衣满身,头微倾,双手拢在袖笼里沉思,惟一的一点黑,是裹头巾的纱边,一路拖至地板上,像不小心泄露的一段黑色秘密——整个画面祥和宁寂,是一幅远离俗世之念的宗教图。灵魂洁白,可以飘升的,穿过云彩,一直到达天庭,俯瞰大地。

《裸女图》

较之仕女的冲淡从容,林风眠的裸女却是不识人间烟火,她躺在那里,温润如玉,有一种洁白的光芒,小小的乳上的一点红晕分外蛰人,是少女,不谙事的少女,人类的美好与纯洁都被统一于一身了。

《对镜仕女图》

此幅《对镜仕女图》是林风眠仕女画的代表作。画面女子面容柔美,微微上翘的丹凤眼,迷人而略带忧郁的笑容,将东方女性含蓄温柔的特性表露的完美无缺。观此图,让人不由进入《木兰词》中“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的意境。

《仕女图》

这幅《仕女图》以若隐若现的线条、几何图形来组织画面,有立体主义、后印象浪艺术的特色。一笔到底,流畅舒展的线条,表现了仕女的衣裙、身体及其意态的舒展从容。而仕女的坐姿又和背景的青瓷花瓶的形态互相呼应。林风眠用色的特色也在此作品表露无遗,选色都是同调、同系,色彩的组合不会出现强烈的对比和反差,但因为艺术家巧妙的构图、画面上色块的分割组合,画面仍有十分灵活、生动的层次变化,如仕女的衣裤分别以深灰、浅灰来表现,仕女的肢体交错,则灰色在画面上有了层次的间隔和转换,而不会有呆板滞重之病。而右方的棕色背景,艺术家又随意的点上几道横间,看似随意,却又使画面色彩有了更多层次感。林风眠表达出一种浪漫空灵的情调,仕女承载、包含了深闺春怨、轻柔婉约的一种意态,恰好说明了林风眠的中国文化个性和东方情怀。富中国文化特色的古装仕女和雅室布局主题,却又极富现化感,渗现了立体主义、表现主义、色彩抽象等艺术理论底蕴,充份展示了林风眠在调合中西艺术的成就。

《南国少女图》

《南国少女图》创作于画家寓居香港时期。其仕女题材的构图,都十分注意和讲求画面左右、上下的“均衡”式样。画中的两位仕女身着古装,安闲端坐,显现温柔敦厚的传统女性的秀美风韵。对于人物形象的表现,画家以静态造型为主,脸部描绘参照民间剪纸的意味;头饰乌发漫卷,没有复杂的矫饰;眼睛的描绘呈现柳叶式的黑色外形,淡化其它诸如眼珠和睫毛等细节的处理。显然,仕女形象描绘的重点在于整体的体态及其神韵。在人物修长婀娜的体态变化中,画家传递出东方女性特有的风采和韵致。

《吹笛仕女图》

在中国的诗意里,笛子是塞外孤寒的象征之一,林凤眠的《吹笛仕女图》以端庄静穆胜,两者在意境上相合,加之素淡清雅的色彩,流畅沉稳的笔意,更有珠联璧合之妙。

《小薇》

年创作的《小薇》是迄今为止看到的林风眠甚少有确切记录的人物画;画面中的那个少先队员,是时任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社长、中国美术家协会上海分会秘书长的吕蒙先生的女儿徐小薇(吕蒙原名徐京祥),这是林风眠一生中唯一画过有着政治标记——“红领巾”的作品,也只有对着纯朴天真的少先队员,画家才能焕发出创作激情。虽然《小薇》是有确切物件的人物画,但作品并不完全注重这个的特定人物形象地刻画,而是注重画面内在语言的把握,作为画面主要形象的“小薇”也以概括的造型和简捷的勾线凸现出来,特别是那些果敢而浓黑的线条,不仅与少先队员的白衬衫形成了对比,而且也使画面更加深沉有力,由此透露出画家内在的激情与活力。与处理人物形象不同,背景与近前的花台则更加奔放洒脱,近前的花束不仅色彩浓艳葱郁,而且结构块面与花台几案相互穿插映照,既自然放松又严谨整饬。《小薇》是林风眠一生中富有特殊纪念意义的作品,它不仅印证了林风眠与吕蒙之间的友情,也印证了现实主义时代美学思潮在林风眠作品中的折射。

《红梅图》

这幅《红梅图》,年,此图既不写传统梅花画上的老树虬枝,枝条奔放,梅花簇簇;也不用传统的勾瓣圈点法写梅花的暗香浮动,疏影横斜。而是用大写意之笔法,淡墨写枝,红彩点花,然后再用细笔勾蕊,间以墨点、淡彩,使弧曲柔美的梅花贯穿在横斜交叉的枝条之间,既对比强烈又充满和谐,形成不失传统的文人卷轴画的意境,同时在构景、取象诸方面又不无西画的意趣,采用了一些西画的光色技法。因此,这幅《红梅图》一反古代梅花图上冷逸韵致之主题,给人以春光明媚争奇斗艳的感觉,给这一古代题材赋予新的内容,是一幅具有创新意义的画图。

《秋鹜图》

作于年的《秋鹜图》,苍茫的大地与灰暗的云层相接,枯黄的苇草在秋风中摇曳。在黄昏的迷茫中,几只野鹜逆风而起,疾速的飞向远方。这类作品与林风眠个人的心理联系较多,画面境界的孤寂透露着画家内心的寂寞。林风眠的风景画不靠写生,只凭记忆和想象,这很象传统中国山水画的作风,但他的取景、构图、画法风格又更接近西方风景画。

《鱼鹰小舟》

林风眠的画,有倾向于色彩表现和水墨表现两种形式。其水墨画常以简练的线条和阔笔墨块、富有韵律的构成,表现恬静的鹤或鹭及荒寂的自然景物,表露出内心的孤寂和对民族的忧虑,《鱼鹰小舟》即此类代表作之一。几道淡黑横扫,将天、地、水表现得空旷渺远。又以几笔重墨画就小舟、芦苇和两只相依的鱼鹰,自然流畅又耐人寻味,为林风眠典型的水墨图之一。

《憩息图》

这幅甚为精致的《憩息图》中描绘的群栖于枝头的小鸟,是林风眠花鸟画的又一独特创格。小鸟正面蹲立枝上,或独栖或三两成群,且每只脸上还挂着一副或是沉思,或是调皮,或是顾作深沉的小表情,活泼动人。相较于传统花鸟画而言,林风眠的小鸟没有对抓、羽、翅的细致描绘,而是吸收了近代西方绘画中与观者保持相当距离的观察方法,使“林家笔墨”在表现小鸟题材上更具特色。

《秋林暮艳》

《秋林暮艳》画面有隐藏的严密层次感。深远背景是尖耸连绵的山群,往后牵引出一片蓝天暮日,往前推展出一排秋林茂叶和宁静河溪。前景的河溪以有层次的色彩来点映,表现林木山峰的倒影,在空间层次上是比中国传统山水画有更复杂的设计,也活用了水彩等的媒材特点。采用高彩度的不透明重彩,色泽艳丽而深邃浓郁,能于一小小的尺幅间见光影明暗,点出秋林红叶在日暮夕照映衬之下的蓊郁艳丽、色彩流转之形态。横山的虚、直树的艳、躺流河水的静,恰好是“横–直–横”、“虚–实–虚”的构图跳跃和交错空间层次,层层展开、均衡对称、虚实相间,渗透了西方艺术的空间构造与画面张力,而又隐含中国的虚静简逸精神本源中。

《秋艳》

秋天萧瑟而艳丽,人们可以从落叶引出悲哀,也可以由挺拔的枝感受到力量。林风眠这幅《秋艳》,不是秋景山水,是平原上的秋色风景。河边有一排高大的乔木,树上的黄叶和红叶在夕阳的照射下显得十分辉煌。暮色开始降临,逆光的树干、屋顶、河岸冥冥欲黑,恰与那灿烂余辉中的金红色的叶子形成强烈对比。墨与纯朱砂、纯中黄的对比,不仅比出了艳,也比出了浓厚的雄浑,让人感到喜悦和力量。近处的倒影也在深沉的暖色调中闪闪发光,给壮丽的画面增加了几分活泼神秘的色彩。这是传统中国画吗?不是,它的色调、自然光、强调面而不强调线的特点,都和西画有着更密切的联系。但它的基调是水墨,它的意境也和传统绘画一脉相通。

《小池秋色》

《小池秋色》可以看出林风眠作画的旨趣,不在于中国传统笔墨的理解和追求,画面上你无法找到宋元明清的影子,全然没有我们一度津津乐道的运笔和皴法。取而代之的,是稚朴抽象的造型、是大胆浓烈的色彩。宁静的池塘,静穆的群山,挺拔的秋林,简易的屋舍,在林风眠的画中,更象是一种符号,一种可以借助于表达自己情绪的符号。林风眠着色特别,此画中的色彩不是平涂,而是带有笔触的,或点或擦,有横扫,也有弹跳;其用色,浓烈大胆,可以有大块的凝重冷色,也有醒目的一抹暖色。简单而宁静,浓烈而忧郁,这就是林风眠的《小池秋色》,这就是林风眠。

《风景》

该《风景》画中,空阔的河面、云天、远山,以及芦苇滩用近于平行的墨色挥染,平远的处置给构图以总势的平衡;但平远中的斜线穿插,中景几曳小舟扬帆的醒目色彩以及近景中芦苇滩的粗犷而纷乱与远景中山水间的恬淡与静寂所形成的对比,又给平衡带来对抗和适度的倾斜,使画幅具有生命与情绪的颤动感。这一特质,突出地显示出林风眠绘画的现代情境。这幅作品的笔墨亦颇有特色,乍看之下,竟无法辨别是油画抑或是水墨画。其画面上半部的远山水景像是墨色晕染而成,而下半部的芦苇滩则完全是油画的笔触笔法了。的确,林风眠作画虽然是以中国传统的宣纸、笔、墨为媒材,但他完全不受其局限。为了充分表现自己的感受和情绪,他往往把水墨和水粉糅合在一起,甚至以粉代墨,不拘一格。例如在该画中近景寥寥几笔白粉的点缀,即生动勾勒出滩涂上的小屋、芦苇中的微妙光色变化与水岸的分界。墨中加色,这是他直接用墨的一个突出特点,看上去好像是深墨或淡墨,实际却是色墨,保证了画面中黑色与物象色彩的谐和。水粉在生宣纸上的效果亦是他处理光色的另一个重要特点。不同于在素描纸上施水粉的效果,生宣的渗透性使含水量大的那部份颜色迅速发散,“吃”入纸中,形成画面覆盖与渗透、透明与不透明兼有的特色,使作品产生出半写意半水粉画的特殊韵味。

《江边风景》

《江边风景》中苍劲的古松昂然耸立气势不凡,画家坚毅的性格寄寓其中。中景江水的留白极为上乘,光与色简直成了此幅佳作的灵魂!乌云笼罩,江边屋舍隐身在云雾里,仿佛故园已遥不可及。远山天光微绽,气象变千幻化无穷。清澈的江河凸显了前景古松的挺拔,生机盎然,抒发艺术家的胸怀,为不可多得之这幅作于上世纪50年代的纸本彩墨作品《风景》,即具有十分典型的“林风眠格体”特征。对于风景的描绘,林风眠常常采用平远式结构,通常总是把主要景物置于前景或中景,远处层层平远。平远风景的特色是沉静、淡远、平和。林风眠处理这类构图,极注重平远中的直线、斜线、弧线和圆形的交错,以及动势和色彩变化,给平和沉静的气氛以活力。

《静物图》

在这类作品中《静物图》,林风眠总是力图把印象派的外光画法和中国的水墨画法结合起来,刻画物体在各种光线下的形态和色调,这在形式和色彩上更接近于西方的静物画,但墨色和笔墨的运用,画中情致的幽雅淡远又拉近了它们与中国传统绘画的距离。

《篱笆女人》

《篱笆女人》署有年款,刻画一着中式服装的年轻女子坐于黄色木椅上,背景是浓淡墨勾画的篱笆。人物的曲形体态可以看出马蒂斯的影响,画家并不在意形与结构是否准确,而在意于墨笔的自由抒写,以及由粗壮墨线构成的纵放风格。

《小鹿》

《小鹿》是受到敦煌壁画的启发而创作的画稿。人、鹿关系和对于环境、小草的刻画,都令人想起敦煌窟的鹿王本生故事画。但人物由男性变成了女性,高贵的鹿王变成了稚气可人的小鹿,工整的装饰风格变成了林风眠式的简约写意风格,而整个作品的背景,全出之于淋漓泼墨,这是壁画所没有的,在林风眠的作品中也很鲜见。

《霸王别姬》

《霸王别姬》系列中简化描绘对象、用椭圆形与三角形等块面来表现事物,似有塞尚及立体画派之风,而也有些作品线条爽利、质朴洗练,颇富中国民间剪纸的特色。《霸王别姬》,由黑和深红为基调的几何形组成霸王和虞姬,是平面的、装饰的,风格凝重而又情态生动,是拉大与舞台艺术距离的一种再创造。

50年代中期的《宝莲灯》

在此幅50年代中期的作品《宝莲灯》中,通过切割线,将故事情节中的主要人物和背景事物并置在画面上,宝莲灯、三圣母、沉香、二郎神及天兵天将被切割线隔开几度空间,由此既表现出不同的戏剧情节,又获得时间上的延续性。《宝莲灯》也体现了对中国浓墨重彩画的发展,在传统的技法上加上西方绘画的覆盖法,适当加以水粉颜料着色,使色彩显得浓重而饱满;而在人物的形象塑造上,则具有浓郁的中国味道。体现出一种“综合的”美,亦中亦西,亦传统亦现代,亦雅亦拙。

80年代的《宝莲灯》

此幅80年代的《宝莲灯》把沉香母子置於画面中央,沉香跟在母亲身後,右手挽著一枝几乎透明的宝莲灯。三圣母用蓝色系,衣服用深蓝平涂,头巾和腰带用浅蓝,间以浓淡变化其色;沉香则用黄色系,或橘黄,或略赭黄,也以浓淡表示衣饰的光影变化;鹤氅和披巾,用白粉勾出,并以其浓淡变化表现其折皱变化;最後用浓烈的金色突显背景,似有指三圣母所囚禁地华山为地狱之意。母子的姿势保持尤耐人咀嚼:人物象一左一右两个圆括符,显然有精诚团结之寓意,辅以背景的金,正是“母子同心,其利断金”的理想。故此幅自为作者对记忆中母亲命运的另式表达和对解救母亲的理想设计。

《水漫金山》

此幅四联的《水漫金山》是林风眠最具的代表性的戏曲人物画。作品大气磅礴,很好地将西方立体派的时空观念与中国水墨写意的手法融于一炉。为了表现白素贞率众水族跟法海在长江中镇河段的金山寺鏖战的整个场景,时空矛盾成为林风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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